呆爺只看一眼便連忙道:“趕快去找芭蕉葉來,越多越好!”
那西服男子不敢馬虎,連忙對
着屋外吼了一句。
“人都死到哪兒去了,沒聽見大師的話嗎,快去給我找芭蕉葉,快!”
頓時那些人忙碌了起來,而此刻的呆爺則是走到了小男孩的身邊,按住小男孩的胸口,接着扳開小男孩的嘴巴,臉色愈來愈凝重,最後伸手按住了小男孩的眉心,猛地一喝,我頓時看到了呆爺手指下面一股黑氣冒出。
“大師,我兒子到底是怎麼了呀!”
“我今年都四十歲了,纔有這麼一個兒子,要是兒子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呀!”
那西服男子開始說着便抹眼淚了,完全不像是一個成功人士應有的姿態,我突然想要知道這個大叔是怎麼住進這別墅,娶得起比他年輕二十歲的小姑娘的。
“別鬧!”
呆爺沒有好臉色,直接從懷裏掏出了硃砂筆,然後在那小孩子的眉心畫了一個圓圈,然後點在中央,隨後才鬆了一口氣對着那西服大肚子男人問道:“你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西服男子被這麼一問愣了一下。
“我是說你有沒有把人逼得家破人亡過!”
呆爺怒了!
帝少的心尖啞妻 我不知道爲什麼這會兒呆爺這麼生氣,但是被呆爺這麼一問,我頓時感覺這個肥胖大叔一定是做了什麼壞事,才讓別人這樣的報復他。
躺着的這個小孩子,不用呆爺說,我也是看出來了是被人施了極其惡毒的法術。
“這個我們做生意的得罪的人很多,我一時也記不起來了,要說過分我覺得也只有幾年前拆遷那次了,那次……”
西服胖子剛要說話,這個時候幾個找芭蕉葉的回來了。
呆爺連忙對我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走過來,對着凡兒,拍了拍那肥胖的手掌。
“凡凡,來到呆叔叔這兒來,你爸爸要做事了!”
我鬱悶,凡兒還真的就伸開雙手要呆爺抱,我無語,然後看了呆爺一眼道:“呆爺,你讓我兒子叫你叔叔,你這是亂了輩分呀!”
“去你的,給楊凡當叔叔已經是讓我折壽了,要是當爺的話,他一生氣,不趁我一不注意就吸乾我呀!趕快將這個小子用芭蕉葉包裹起來,這件事有點麻煩!”
我點頭。
連忙用芭蕉葉將這小孩子包裹的嚴嚴實實,芭蕉屬陰,這樣就能鎖住小孩子的三魂七魄。
“你繼續說!”
呆爺抱着凡兒,然後坐在椅子上對着那西服胖子道。
“那個時候我還只是一個小的拆遷隊的隊長,你也知道房地產商一來蓋樓修路,這是好事,可是就有一些釘子戶,沒辦法啊,當時我也是火急火燎,上面給我們的任務是一天之內必須將這裏的幾個釘子戶攆走,我們用過了各種的手段,都不行,沒辦法只有強拆了……”
(本章完) 聽了這西服大肚子男人的講述,我和呆爺也大體上明白了怎麼回事。
原來在十幾年前,這個名字叫做鮑大腿的西服男人還只是一個小的開發商的拆遷隊,當年有一個大工程要做,但是那一片是老城區,所以有一些釘子戶,而當時鮑大腿就是負責拆遷城西的一片,在那一片有一家人不想拆遷,說是拆遷的錢沒有給到位,所以一直都不願意搬走,久而久之在那一片就只剩下了他們這一家人,這一家人姓李,一家有五口人,李家夫妻上有一老下有兩小。拆遷成了問題之後,工程就不能開始立,所以各大投資的老闆都十分的着急,畢竟這個工程要是這麼擱着的話,上面的招標撤回的話,他們的損失便極爲的慘重,有些老闆就建議乾脆將價錢提高兩倍,但是有幾個強硬的派的老闆則是不願意出錢,而是將這個任務交給了鮑大腿。
鮑大腿當時知道這個任務及其的困難,不容易完成,但是當時爲了在各大老闆面前表現邀功,所以就接下了這個任務,並且拍着胸脯保證三天之內完成。然後帶着拆遷隊來拆遷,當時的鮑大腿在這裏蹲守了二天都沒有結果,最後上面一催,便着急了,乾脆就來了一個強拆。
當時屋子裏的人正在睡午覺,太陽又大,鮑大腿帶着人直接開始拆遷,於是乎不用想一家人就這樣被埋在了地下,而事後鮑大腿卻是扯了一個幌子,屁事沒有,只是賠了一些錢給這家的親戚,而這家人的親戚拿到了錢也就不了了之。
“那這家人都死了?”
呆爺將凡兒交給我。
鮑大腿點點頭,然後又是搖搖頭道:“好像那天他們的兒子在讀書,所以沒有死,不過後來這個孩子不見了,我們當時就以爲這個事情上下關係打通打通就完事了,沒想到……”
“你這是自作自受,那我來問你,你是不是那次事件之後迅速的飛黃騰達起來。”
鮑大腿笑着點點頭然後道:“還別說,那件事後,我躲了一年,最後那幾個大老闆就扶我,現在我已經和他們比肩也是有着上億的資產了。”
似乎是說到自己的事業,鮑大腿得意至極。
“你還得意,你得意個屁呀,這些都是人家在蓄勢,你知道什麼叫做陰命陽劫麼?”
鮑大腿搖搖頭,我也是來了興趣。
“意思很簡單,也就是說人家將你後半生的命和運全部的摺合回來了讓你現在一年消磨二年或者三年四年的運氣,你運氣越好,越是加速你的死亡!”
鮑大腿一聽當即嚇得站不穩。
“你兒子也是如此,你把人家一家弄得家
破人亡,人家會輕易的放過你?你兒子暫時先就這樣,不要動他,把窗簾拉了,不要開,記住千萬不要打開芭蕉葉,否則你兒子必死無疑。”
那鮑大腿連忙點頭。
“大師,那我……”
“你是沒救了,我先救救你兒子吧,畢竟你兒子是無辜的,不過救不救得了還得等我們找到當年李家的那個孩子之後。”
呆爺說完話,便要出門。
“兩位大師,我已經備好了酒菜,兩位還是先吃了飯在走吧,這看着已經中午了!”
呆爺想都沒想的點點頭,然後轉身看着我道:“楊森小兄弟,你跟着我來一下!”
說話之間,那鮑大腿便去安排飯菜,而我則是跟着呆爺去了廁所。
呆爺上了一個廁所,然後出來洗手的時候對我道:“這鮑大腿和這個兒子都完了,根本救不了,真是可惜了這份家業了!”
我心中不解,連忙問道:“呆爺,你不是你能救那小孩子嗎?”
“救個屁呀,你剛纔裹芭蕉葉的時候沒有看到那孩子身上只剩下一片皮肉了嗎?”
“這個我倒是沒有注意,但是我倒是感覺他的皮膚摸起來有着清晰的棱廓。”
我摸到的時候也是很震驚,這會兒聽呆爺說,我的心中頓時一驚,不等呆爺說,我繼續道:“這難道是,草菅人命!”
呆爺點點頭,然後道:“這個鮑大腿從名字看就是一個狗腿子,能混到今天估計全部是那個姓李的孩子乾的,十年前那孩子還在讀書,要是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個孩子應該也懂些門道。”
我一頭黑線。
“走吧,吃了飯趕緊走,這個地方邪門的很,這鮑大腿晚上就得死,必死之局,誰都救不了!”
我一聽心中不免不舒服了。
“呆爺,這樣不好了,你可是已經收了人家的錢,就算這個事兒做不成也得知會人家一聲兒吧,不是嗎?”
呆爺一臉無語,白了我一眼道:“你還真把自己當新人,你要是知道這件事有多麼的麻煩,你就不會這麼說了現在我們長生事務所還有兩件大事要做,第一就是陳家莊,第二就是收拾木道人,這些小事,你要管你就管吧,不過我可要告訴你,最後把自己繞進去了可別怪我!”
“我管就我管!”
我一賭氣回了呆爺一句。
兒子在我的懷裏竟然對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我當即覺得一頭黑線,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是在誇我還是損我。
試想一下,要是你生個一個兒子,一生下來就叫一聲爸
爸,你啥感覺?雖然我這個兒子暫時不能說話,但是動作神態完全就是一個老道的高人一般,真是嚇不死人不償命的節奏。
吃完了中午飯,呆爺便先借故離開了,而將我隆重的推薦給了鮑大腿,還說我一定能夠治好他的兒子,至於他自己的問題,暫時不在薪酬的範圍內,意思很明白,要想我給他看,就得掏票子。
呆爺一走,鮑大腿便抽出一張支票,然後在上面填了一百萬,遞給我道:“小師傅,看你帶個孩子也挺不容易的,這一百萬小意思,還請笑納。”
我伸手接過來,微微一顫,將一百萬有些不自然的放進了我的衣服兜裏,說實話一百萬,我從小到大還沒有見過這麼多錢了,沒想到一下子就變成了百萬富翁了。
“小師傅,我和犬子的事兒,就拜託你多費費心……”
我點點頭,故作沉穩,然後便一個人走進了那個孩子的房間。
我的心中激動萬分,這會兒腦子裏只在想一百萬全部擺在我的面前究竟有多少。
但是我一進屋子的瞬間,臉色卻是驟然大變。
因爲我看到了那原本應該被芭蕉葉裹成糉子一般的孩子這會兒竟然沒有躺在牀上,而是懸在了空中,這可將我嚇得不輕,而且透過那芭蕉葉,還不斷有着一股股的黑氣冒出。
連芭蕉葉都不能鎖住三魂七魄,我心中大叫不好。
連忙放出朵朵。
“朵朵,你看看,這孩子還有救沒?”
我一時間竟然慌了,剛纔的激動一掃而空,真該死,怎麼之前呆爺離開的時候不讓他將傢伙留下來,搞得我現在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我連一把桃木劍都沒有。
“哥哥,這個孩子被人紮了稻草命,現在三魂七魄已經只剩下一魂一魄了,生還的可能性極小,而且他的命早已經被人耗盡了!”
我聽到了朵朵的話,一時之間有些無語。
難怪那呆爺中午吃了飯便如逃命一般的逃走了,這感情是個爛攤子,根本就不可解呀。
“不過,哥哥要是你能找到施術的人的話,或許能夠救活這個孩子!”
我心中稍稍有了一絲希望,雖然這個施術的人很難找,但是總比沒有希望好。
我連忙跑到那孩子的身邊,一把將他按下,然後朵朵對着孩子猛地吹了一口鬼氣。
一時之間這個孩子的身上出現了一股股的黑氣,我一把撕開芭蕉葉,然後扯開孩子的衣服。
只看一眼,便嚇得我臉色慘白。
那衣服之下竟然全是血淋淋的稻草……
(本章完) 我手猛地一顫。
“哥哥,這個孩子沒救了!”
朵朵的話,讓我瞬間清醒。
我連忙掏出電話,然後撥了一個電話給呆爺。
這會兒的呆爺應該在開車,我聽得見那不斷灌入車內的大風。
“呆爺,這孩子身體已經變成了稻草了!”
電話那邊的呆爺先是咯咯笑了兩聲,然後道:“我早就給你說過,這家人沒救了,你還是趕快離開吧,既然那小孩子全部變草了,估計那施術者也快到了,而且要是我我猜得不錯的話,六點的時候,那鮑大腿的生命也就開始倒計時了!”
我越聽心中越是害怕起來,雖然有朵朵在,但是對於那個能夠面都不見就能將這個小孩子變成稻草人的存在,我還是有些心虛的。
“我早就給你說了,趕快撤吧!”
呆爺在電話裏不斷的催我。
“呆爺,那有沒有什麼辦法救救大的!”
畢竟我收了別人不少的數目,要是就這樣跑了,心中我也有些過不去。
“你腦子出了問題吧,那大的更是救不了,你不信的話,你自己留在那裏看吧,在過三四小時,就好看了,只是我希望你到時候還能活着回來,能夠種下如此惡毒的邪術來殺人的,你覺得那陰陽先生的會對你手下留情,我最後勸你一句,你走不走,走的話,我馬上轉頭回來接你!”
我苦笑一聲。
“呆爺,你先回去吧,我再看看,實在不行我就跑。”
我心中其實覺得自己收了別人的錢,要是不做點什麼事情的話,說不過去,所以我決定還是幫幫忙,要是實在不能我再走也不遲,我相信有朵朵在,我離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那你自己保重吧,晚上記得放聰明點,只要離開了別墅就給我打電話,要是我有空我就過來接你!”
聽到呆爺的聲音我就知道呆爺還是不想我出事的,笑着道:“好的。”
掛了電話之後,我將小孩子身上的芭蕉葉完全的去除,這會兒房間的門關上的,所以屋子裏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人,我看着這個小孩子渾身上下的皮膚都開始被不斷冒出的稻草一點點的吞噬,就連他的頭顱也是開始變化。
我不禁感慨,這個施術人的心狠手辣,這種術法叫做“草菅人命”,乃是用生辰八字和這個孩子身上的隨便一件東西,這樣就能開始施展此極爲惡毒的術法,因爲這等邪術極爲的惡毒,所以每每施展都會以折損壽命爲代價,所以很多的人根本就不會輕易的施展,但是一旦施展那被施展的人在六個時辰之內必死。
唯一的解救之法,便是在六個時辰之內找到施術人然後將稻草人搗毀,然後再用孔明燈喚回丟失的魂魄,才能保住性命,而我們到的時候已經過了足足五個多時辰,可以說再有不到一個小時這個孩子就會徹底的變成稻草人,這也是
爲什麼呆爺一進門便讓這些人去找芭蕉葉的原因,用芭蕉葉包裹着孩子,也不過只是延遲一下時間。
這不,我們剛剛吃過了飯,這會兒才下午的兩三點,這個孩子已經徹底的變成了稻草人。
我用被子完全的蓋住這個孩子,心中不是滋味。
雖然這個鮑大腿的確是可恨,該死。可是爲什麼要牽連他的孩子,我心中雖然有些不甘,但是也沒有爆發,這便是因果,報應不爽。任何人都不能輕易的違背,我相信就算是呆爺也是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才趁早離開的。
我再看了一眼那孩子,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鮑大腿這會兒正在客廳看電視,而那個只有二十來歲穿的極爲暴露的女子則是在給他捶背,我心中卻是冷笑一聲,這就是死前最後的享受麼?看到我走了過去,那鮑大腿連忙將那穿着暴露的女子支開,站起身恭敬的問道:“小師父,我的兒子怎麼樣?”
我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鮑大腿,連忙指着一邊的位置道:“小師父,辛苦,你坐,等我兒子醒了晚上我請小師父去玩一把,一切消費記在我鮑某人的賬上如何?”
我笑了一聲,並沒有回答。
之前的點頭是他的兒子已經掛了,只是這個鮑大腿理解錯誤罷了,晚上還想去玩,要是我將他今晚的結局告訴他的話,不知道他會變成怎樣。
兒子這會兒在我的懷裏睡着了,我一隻手抱着他,看着那粉嘟嘟的小嘴,心中便是感慨萬千,何曾想到,這短短的幾天之內,我的身上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現在更是有了一個神祕未知而又找人喜歡的小寶貝。
看了一眼牆上的大鐘,已經是四點過了。
“你先去忙吧,我在這兒坐會兒,今晚上可能不平靜。”
鮑大腿連忙點頭,然後便朝着那女人的屋子裏走去,不用想我也知道這個精蟲上腦的鮑大腿想要幹什麼。
我卻是躺在沙發上,望着那高雅的天花板,朵朵這會兒不斷的撞擊着我的肚子,因爲我將小書包抱在懷裏,順便支撐着兒子睡覺。
我將拉鍊拉開了一個縫。
“哥哥,不好了,有人來了這個人和胖爺一樣,也是一個陰陽先生!”
我臉色驟然一遍,但是我又迅速的冷靜了下來,因爲我已經感覺到了身後有一個腳步。
“既然來了,就坐吧!”
我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個人的對手,所以我壓根就沒有想過和他過招,我只想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
“沒想到還有人願意接鮑大腿的活。”
這個聲音很沙啞,就如是一個老人一般,但是當這個人坐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卻是震驚了。
這個人看上去很年輕,估摸着只有十來歲,他的聲音沙啞程度卻是像一個老頭子。
看到眼前的這
個陰陽先生,讓我想起了趙半仙,可是他與趙半仙不同的是,趙半仙的老是因爲過度的消耗生命施展一些術法,他的身體也是會跟着變老,而眼前的這個陰陽先生他的身體卻是沒有變化,但從這一點我就能夠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絕不簡單。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健,遊方術士。”
這個看上去十分詭異的李建自我介紹道,我點點頭,然後笑着道:“楊森,目前還是一名學生!”
就在我說完話之後,便聽到了空曠的房間裏傳來了一陣啪啪的喘息之聲。
“comeon寶貝……快……”
我頓時一頭黑線,這別墅的隔音效果實在是不好,但是坐在我一邊的李健卻是冷笑一聲,他伸出手,在他的手上我看到了一條蠕動的白色蟲子,這個蟲子一出現我頓時感覺周圍的氣息都變得有些肅靜。
“這件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而且我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報仇,我對他已經夠好了,讓他瀟灑了十年,這十年該享受的也享受了,現在應該是要死的時候了。”
李健的聲音之中沒有半點的感情,我知道這麼多年他的心中恐怕早已經出現了扭曲。
而且他手上那條白色的蟲子,在我看來像極了我在那古線裝書上看到的一種生物。
蠱!
這讓我更加知道了爲什麼那呆爺會跑的那麼快了。
“我不會阻止你,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想要怎麼處置他們!”
我並不是不想阻止,我也想過嘗試,但是我放棄了,因爲眼前的這個對手神祕至極,根本就不是我能抗拒的。陰陽師最忌諱的便是沾染因果,此刻我彷彿知道了爲什麼呆爺一個勁兒的催促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