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聽話,你這一半,我便不再封印。」
見那小剪猶豫,枯古道人再次補充。
聞言,這小剪嗡嗡作響發出了不滿的聲音,有些不舍的在巽逸周圍盤旋了幾圈后,很不情願的飛回了枯古道人的腰間……
巽逸自然是知道身旁發生的一切。在枯古道人叫喊的瞬間,巽逸心中一驚,立刻停下了神識的分裂。
隨即便感受到神識間傳來的劇痛,也看到了那蠟燭再次劇烈燃燒,再次釋放出魂之力,修復起自己的神識。
數息后,那掙扎了許久的燭光,在燭身完全融化后,悄無聲息的熄滅了,伴隨著它消失的,還有那磅礴的魂之力。
魂之力消失的剎那,巽逸的神識也恰好被完全修復。
巽逸的第二次嘗試,也失敗了。
要不是巽逸即使收手,以及枯古道人的全力拖延,恐怕此刻巽逸早已受了重傷。
「楊風,老夫只能幫你到這裡了,剩下的…全看你自己的命了。」
枯古道人輕嘆一聲,搖了搖頭,神識依舊散開,籠罩間護住其內的巽逸。
枯古道人的嘴唇已經因失血變得有些蒼白,臉上露出可惜與遺憾之色,他明白,當巽逸確定無法平分時,巽逸的這次分魂,基本上就已經失敗了。
分魂要將神識分裂六次,如今許兩次都錯在的第一次上,要想在最後一次中沒有差錯的成功分裂出六次,其難度之大,堪比登天,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奇迹。
強烈的生死危機之感漫布巽逸的心頭,他明白若是他再分錯哪怕是一點,那麼他就將重傷甚至是死亡。
「有什麼辦法?」
望著自己的神識巽逸遲遲無法開始分裂。可就在這時,巽逸的神識突然發生了變化。
那與巽逸神識融合,就連枯古道人也無法察覺的灰芒,忽然動了起來。
那灰芒竟化為了線狀,散發出淡淡的灰光,在巽逸的神識中不斷延長。
這延伸出的灰芒雖暗,但似乎是存在著什麼規律。
一數之下,這灰線竟不多不少有六條,而他的延伸也將巽逸的神識正正好好的劃分成了七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巽逸一愣,探向身旁的枯古道人。見枯古道人一動不動,面色依舊殘留著遺憾,彷彿根本沒有看見巽逸神識內發生的事情。
「莫非這灰芒只有我能看見?」
眼下也別無他法,光憑直覺與運氣自己來分,還不如死馬當活馬醫,相信這灰光。
巽逸手法一變,緊張的沿著那灰線將神識準確的分裂出一份。
這一次,神識間沒有出現那劇痛感,反而是出現了一種令人舒適的酥麻感。
這種酥麻感沒有引起巽逸的任何不適,這種感覺就如同燙慰般舒適,好似他的神識本就該如此。
一旁的枯古道人原本昏暗的眼中,精芒猛地一閃,但沒有出聲打擾。他雖明知不可能,可眼中卻是再次出現了期待。
第一次的成功讓巽逸更加確定,這灰芒所化的線便是他神識分裂的方法。
不再猶豫,巽逸再次施展法決,分裂出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這一次次的分裂,也正如巽逸所料,並沒有感到疼痛,只有酥麻感傳來,只不過,這酥麻感卻沒有第一次來的那麼強。
隨著巽逸一次次的成功分裂,枯古道人眼中的期待逐漸轉化為了驚訝,甚至還有些許愕然。
當巽逸成功的分出第六次時,枯古道人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直接站了起來。
他的反應也算正常,若是沒有規律,光憑直覺分魂,能連續成功分裂出一次已經算是吉人天相了。能成功分裂出三次,那一定有著極強的氣運。
像巽逸這樣,先是連續失敗了兩次,再直接成功六次的,這種絕處逢生的運氣,普通的言辭已經沒有辦法形容,唯有逆天,才能解釋。
「你…你…你竟然一次性成功了。」
「弟子僥倖而已。」
巽逸睜開眼睛,望著那呆若木雞的枯古道人,彎腰遙遙一拜。
巽逸自然察覺到了枯古道人的臉色的蒼白,即使兩人之間有相互利用的關係,但枯古道人拿出的蠟燭,與拚命為巽逸護法的舉動,還是值得讓巽逸恭敬的向他一拜。
巽逸其實很簡單,你對我好,我也對你好。可種種經歷卻也讓巽逸無法再向之前那樣,輕易的接受他人的好意,讓他刻意的與對他好的人保持一段距離。
「成功了便好,成功了便好…你的修為好像有所提升,快看看是否還有什麼不妥之處。」
看到了巽逸的舉動,枯古道人自然明白了巽逸的意思,嘴角的笑意更濃,開口說道。
「枯古長老,弟子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查探了一下身體后,巽逸面色平靜的看向枯古道人。
他的神識按照那灰芒分裂,其中的六個大小雖稍有不同卻也相差不大。但卻有一個明顯小上了一倍。
這最小的,正是巽逸第一次分出的那塊魂。不過,這第一次分出的魂雖小,可分裂時傳出的舒適感卻是最強的。其他的六塊雖大,卻給巽逸一種沒有分乾淨的感覺。
總體來說,巽逸這念靈術的第一步還是很成功的,不過,也還是存在了讓巽逸疑慮的地方。
那灰線已經重新變回了灰芒,分佈在巽逸的七份神識中,再次沉寂。讓巽逸最在意的不是這灰芒,而是那片紅色。
如今那片紅色竟隨著巽逸神識的分裂,完全佔據了他的第一個分魂,使得那分魂竟出現了些許人形,這也是巽逸修為有所提升的原因。
雖然這紅色與那灰芒一樣一動不動如同死物,但巽逸總覺得這紅色對他的威脅極大。
望著巽逸的神色,枯古道人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雖然巽逸隱藏的很好,但枯古道人畢竟是經歷過人情變故的老怪,他還是察覺出了巽逸平靜下的憂慮。不過,他也沒有拆穿,若是巽逸不想說,他也不會去問。巽逸能做到不露聲色,已經比之前有了很大的進步。
「看你的樣子,似乎快要重新築基了。不過,你靈丹破碎,原來的木系功法已經廢了。不知除了老夫給你的伏山印外,可否還有什麼合適的功法?」
「回長老,弟子還有一份法相喻體。」
「法相喻體?拿來給老夫看看。」
沒有隱瞞,巽逸從儲物袋中拿出了那人趙大俊所給的玉簡,遞給了枯古道人。他已經在功法上吃過一次虧了,此番正好驗證一下這功法的虛實。
「這金蟬還真捨得…這份功法沒有問題,看來這老東西為了招攬你還真是做足的準備…不過,還是便宜了老夫。」
少頃,枯古道人砸了砸嘴,將玉簡還給了巽逸。
「至於法器,你莫要著急,只管耐心築基便是,待你重新築基之日,老夫自會給你法器。」
這枯古道人不說法器還好,一提到法器,巽逸便想起了他那木劍,雖然其威力還算不錯,可樣子卻讓人不忍直視。
見巽逸臉上出現些許異色,枯古道人撓了撓鬍子,急忙開口解釋。
「你那樹枝是個意外,這可不是老夫的鑄器造詣低…不過老夫也卻是大意了,本想這先將其淬火的,可沒想到的是這樹枝在淬火的那一刻就無法移動分毫,能鑄造成那樣已經很不錯了…這不怪老夫…沒錯,不怪老夫…」
話語間,他似乎又變回了之前那瘋醉的樣子。
「對了…小娃娃,老夫已經很久沒洗澡了,能否幫老夫準備一下洗澡水…」 封雲霆輕輕點頭,目不斜視:「嗯,我明白。」
「不過封爺爺那邊我會儘力配合你的,我也希望封爺爺能安度晚年。」
「……嗯。」
「你跟吳小姐……真的分開了嗎?」
封雲霆哼笑了一聲:「其實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過,所以也談不上分開不分開的。她要的補償,我也給過她了,之後就……人走兩路,各自精彩吧。」
「……其實我看那個吳小姐似乎跟你的脾氣確實不太合的,你是個爆炸脾氣,她的性格也挺尖銳,針尖對麥芒的過日子,也不是長久之計。以後再慢慢留意吧,總能找到適合你的女孩子的,我也會幫你留意。」
封雲霆的表情很是古怪:「你這話我怎麼聽着……真的很像所謂的什麼親戚,七大姑八大姨的,說起話來倒像是我的長輩。上次你說話我就有這種感覺了。」
他的視線看過來,時繁星閃躲了一下:「你想多了,我就是想你過得好。」
「為什麼想我過得好,因為我是你的前夫,是你孩子的父親,還是因為你想早點抽身,不用在爺爺面前演戲?」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說過會孝順封爺爺,就一定會做到的。」
「那如果將來我真的跟別的女人結婚了呢?你就不再是他的孫媳了。」
「我是,」時繁星強調:「我這輩子都是他的孫媳,一直都是。」
封雲霆苦笑:「小星星,你這話真的會讓我產生錯覺,讓我心裏還覺得自己是有希望的。」
午夜的路空曠而寂寥,根本沒有什麼車,封雲霆的車速很快,不多時就到了榕城大酒店門口。
時繁星看到金色的榕城大酒店五個字,如釋重負:「到了,停車吧,不知道孩子怎麼樣了,我得快點回去看看。」
封雲霆認命地緩緩停穩了車子,看着她如同一條泥鰍一樣滑溜溜的推開車門跑了出去,直奔電梯,轉眼就不見人了。
他看得出來,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所以選擇逃避,選擇岔開話題。
也罷。
是他想的太多。
那個人就算是死了,也比他的分量重多了。
人死了,才會永垂不朽,才會無可替代。
他總是遲了一步,明明是他佔盡先機,可是笑到最後的人卻是別人。
陸廷也好,姓霍的律師也罷,說白了,其實都不足為懼,時繁星很坦誠,她心裏的那個人,永遠都只有那一個。
叮鈴鈴——
電話響起。
陸廷的。
他笑了一下,接起來:「怎麼,手機突然有有電了?」
陸廷的聲音還是跟往常一樣玩世不恭:「誒,你說你這人怎麼這麼討厭呀,我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能跟她多待一會兒,又被你給攪和了。」
「別打她主意,」封雲霆道:「我們雖然離婚了,但她也不會愛你的。」
「她也一樣不會愛你啊,我們其實都知道,她心裏的那個人是先生,不是嗎?封總,其實我們同病相憐,又何必互相傷害呢?」
「所以呢?你打電話給我,是想說什麼?」
「你已經傷害過她一次了,之後就交給我來照顧吧。她接受我,總比接受一個深深傷害過她的人要容易一些。」
封雲霆的神色冷下來:「你照顧她?你家裏能同意?」
「大不了就不要家裏的資產了唄,」陸廷哈哈笑:「我陸廷是個逆子,陸家有我大哥在就行了。為了她,我願意放棄陸家的一切,你呢?封總你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啊,三年多以前還只有新封集團,現在可不一樣了,手裏的產業比之前擴大了十倍不止,聽說分公司都開到非洲去了,要把全世界的寶石礦全部都壟斷……沒錯,你是個商業天才,你是H市的傳奇,可是你能放棄你現在上百億的身家嗎?你怎麼可能……」
「我能。」封雲霆打斷他:「如果能回到從前,回到那些她心裏只有我的日子,我願意用我的一切去交換,只要給我這個機會。」 「哪有美女,雞巴?」胡乃一聽祭八說有美女立刻抬起了頭,一雙桃花眼四處在張望。
「看哪呢胡公子,食堂門口。」祭八看著胡乃那猴急的樣噗嗤一聲笑了。
我順著祭八手指著的方向朝食堂門口看了過去,視線立刻被吸引了。奇怪的是,那走進來的女孩我竟是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