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陡然一瞬間。
諾亞眼前的一切都靜止了。
就連天上落在車窗上的小雨,都懸停在了半空。
所有的一切在這一瞬間,靜止了。
時間停止???
經歷過一次時間停止的諾亞,當時的方反應了過來。
不過這次還是有些不同。
他不像是之前,還能動彈的時候。
除了他的思想意識外,他的整個人都被定住了。
然後他看到手裡的銀月女神水墨像。
竟然生起了淡淡的銀色光芒。
這時候諾亞終於感受到上面,傳來的魔法波動。
是銀月魔法能量的波動。
這可太讓他熟悉了。
接著他手心一熱,然後銀光灼灼。兩個繁複的印記,出現在他兩個手掌中。
諾亞的神格這時候竟然又醒了過來。
並對他說道:
「神國薩拉印,超階魔法,明暗兩印結合后,將周圍一百米的所有東西,全部傳送到預設的地點,無視距離,是主神投送戰力或者救援用的。」
在神格的話語剛落。
諾亞眼前的一切已經恢復正常。
艾登這會兒正在從兜里掏煙。
完全沒有發現剛才那一瞬間的時間暫停。
「呼!」
一道詭異的銀色火焰瞬間將諾亞手裡的信封還有信簽紙,全部點燃。
然後吞噬殆盡。
就連灰都沒有。
直接給艾登都看呆了。
他問道:
「搞什麼東西?」
諾亞這時候將自己的手伸出來,看了看隱沒在血肉里的印記。
上面繁複重疊著像電路板似的花紋。
這種超階魔法的印記都和其他的有很大差別。
侯爵是什麼意思?
是讓自己利用這個魔法,帶著周圍一百米的所有人轉移?
一個從來沒有暴露自己會魔法的人,竟然會暴露自己能夠描繪超階魔法的能力。
這位侯爵大人著實讓諾亞有些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過可以肯定,他肯定是已經知道不少的內幕了。
至於幫助自己的原因。
是因為格羅瑞婭?
或者,完全是因為自己是神選者的身份才讓他欣然出手的?
這暫時諾亞還沒找到答案。
雙手將明暗兩印合攏后。
就能將周圍的所有人傳送到預定的位置。
這個預定位置,卻沒有告訴諾亞。
諾亞握了握拳頭。
然後發動汽車。
朝著城市裡開去。
對艾登說道:
「晚點到地方給你解釋。」
艾登點點頭。
在他的視野里,從莫名其妙的發現信,到諾亞接過信封,顯現出文字。
然後再莫名奇妙的什麼東西都沒有。
接著他摸一包煙的功夫。
這一下就燒了起來。
給他看的也是一臉懵逼。
不過看樣子,諾亞的表情和眼神,已經和來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了。
就像是已經達成他找侯爵上保險單的事情了。
他叼著煙,將頭伸出窗外。
看了一眼身後逐漸遠離的休斯城堡。
眼睛變成暗金色豎瞳,然後搖搖頭。
吐出一口煙圈。
暗自感慨道:「果然能當侯爵的人,秘密很多啊。」 言清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自己院子,甚至這一路遇見了誰也沒記得。
小曲是回來了,青金和兩隻小狐狸也在院子里,言清喬掰著手指頭數了一圈人,意識里感覺沒少人,便門一關,縮床上就開始睡覺。
睡了足足半個時辰,言清喬沒一點困意,在床上翻來覆去烙餅一樣,腦子裡紛紛亂的全是陸慎恆。
起先是沮喪傷心。
為她這點可憐的萌動喜歡傷心,以她的性格,應該是發現自己喜歡陸慎恆的時候就直接去告白的,至少沒那麼遺憾,讓喜歡這個詞卡在嗓子眼,自己消化不掉不說,還不能說出去。
後來是生氣。
陸慎恆這個王八蛋!
既然不喜歡自己,就該離自己遠點,別靠那麼近,不管是攝政王陸慎恆還是纏心毒下面出來的那個陸慎恆,總是做出一些會讓人誤會的事情,所以她才會淪陷,怎麼能騙她這種連戀愛都沒談過的新手呢?看什麼螢火蟲,說什麼喜歡,為什麼親她…
到最後,是傷心。
難過憋屈又傷心,不甘憤怒卻又沒地方發脾氣。
言清喬越睡睡不著,睡不著又胡思亂想想發脾氣,惡性循環里,終於沒忍住,嘩啦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開了門叫小曲。
小曲已經去領晚飯了,青金過來了。
狐狸弟弟也跟著站了過來,抬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她。
「去給我抓個葯,我病了。」
言清喬絲毫沒客氣,把藥方塞進了青金的手裡。
青金還在愣神的時候,言清喬砰的一聲,又關了門。
又想起來還沒給青金錢,又把門給開了出來,從懷裡捏了張銀票給青金。
「我要很貴的葯!」
青金捏著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頭一回聽吃藥要吃貴的,有些石化。
「還不去?」
言清喬抬了抬眼,看向青金。
她自認為脾氣不好,這會心裡難受又生氣,沒個發泄的地方,眼眶紅紅,說話卻咬牙切齒。
「剩下的五十兩,你全花掉再回來,給我買衣服,買首飾,買吃的,買玩的…總之花完再回來!」
「你這是…」
青金還沒問出來,言清喬一抬手,手掌攤在青金的面前制止他說話。
「別問,錢花了,我就高興了。」
「行,我知道了。」
青金沒法,也著急抓藥,對著兩隻小狐狸交代了兩聲,便出了門。
言清喬索性睡不著,再看兩隻小狐狸大眼瞪小眼,錢花出去,心疼,心疼反而清醒了一些,把劉媽媽也叫了過來:「去跟石頭說一聲,若是老太太她們問起來我多久回來的,就說吃罷午飯的時間就回來了。」
她突然被李澤洛給擄出來,合理的解釋不需要,但是時間差不能不填上。
劉媽媽開了院門去找石頭的時候,剛好撞見了拎著飯回來的小曲。
她沖著小曲微微搖了搖頭。
小曲一愣,沒領會意思,一見言清喬回來了,興沖沖的就進了門,跑到了言清喬的面前。
「小姐,你回來啦?現在吃飯?」
「你吃吧,我不餓。」
言清喬大喇喇的往門檻上一坐,沖著小曲擺了擺手。
小曲「啊?」了一聲。
狐狸弟弟蹭過來,坐在言清喬的旁邊,哼唧了兩下。
言清喬摸了摸狐狸弟弟的腦袋,忽然轉了轉眼睛,垂頭問狐狸弟弟:「你們狐狸,不是都會使用那種狐媚之術嗎?有沒有那種能把人勾住的?教我兩招?」
灰毛狐狸躺在不遠處,聞言轉頭,意味深長的看了言清喬一眼。
言清喬抿了抿嘴:「我…說著玩玩的。」
狐狸弟弟卻當真了,莫名激動:「我怎麼不記得有誰教過我們勾人的術法?你要教我們嗎…」
「狐族名聲就是被你這種傻子敗壞的。」
灰毛狐狸瞅了一眼狐狸弟弟,很是毒舌。
狐狸弟弟一聽就炸毛,立馬竄了起來,對著灰毛狐狸就沖了過去:「你就不能好好說話?我幹什麼了我敗壞狐族名聲?你這個哥哥嘴巴里都是石頭子嗎?你…」
兩隻狐狸又互掐了起來。
言清喬撐著頭,看著兩隻狐狸互咬,扁了扁嘴。
她真是瘋了,竟然會突然間想到這種事情,還去勾陸慎恆,呸!
院子里熱鬧又安靜,青金去的快回來的也快,言清喬都覺得沒過多久,這廝就回來支爐子給她熬湯藥了。
「大夫說了,你的藥方性太烈,若不是渾身疼痛難忍的人藉此安眠,就不要用,所以給你換了幾種。」
「錢沒花完?」
言清喬卻在意這個。
果然是那個只在乎錢的言清喬,掙錢的時候無所不用其極,花錢的時候都要尋根問底。
青金生火生的一臉煤灰,翻了個白眼,從懷裡掏了掏:「也不知道發的什麼神經…」
掏了會,一根發簪拿了出來,遞給了言清喬。
言清喬捧著發簪,愣了足足好一會,而後抬起頭,不敢置信的問青金:「這玩意…五十兩?」
「準確來說,是四十九兩五錢,其他的我買了葯。」
青金拿著扇子扇了扇面前小爐子裡面的火,說的時候還瞥了一眼言清喬,問她:「心痛嗎?」